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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也許,我們都不曾發現……原來愛就在身邊,只要細心聆聽就可以獲得永遠……我輕輕的將唇吻過你的臉,看見你眼角的淚光,愛……在身邊……』

 

「媽的快把音樂切掉!這是什麼爛歌!」林宇哲受不了的大喊,全身雞皮疙瘩頓起,忍不住用手掌搓著自己的手臂。

「哥……這不是你寫的曲子嗎?」林宇諺無奈的看著被踢到一旁的音響遙控器,默默的將它拾起擱置在桌面。

「曲是我寫的啊!但詞不是。」林宇哲露出厭惡的表情說著。

「……然後呢?」林宇諺不解。

「然後,你不覺得整首都在談情說愛的歌很噁心嗎?」

就像整支沾滿蜂蜜的香蕉一樣,膩得要死。

林宇諺楞了楞,沒多說什麼。倒是林宇哲驚覺林宇諺突然安靜下來,緊張的回過頭說:「宇諺,我不是在說你,你是不同的。」

……不同的?哪裡不同呢。

林宇諺笑了笑,沒有回應。林宇哲趕緊抓住林宇諺的手,「宇諺,真的,你的聲音很棒,是我聽過最乾淨純粹的聲音。」

「哥,吃飯吧。」林宇諺伸手抽出了被林宇哲握住的雙手,緩緩走向飯廳。

林宇哲傻楞的望著林宇諺離去的背影,心底猛力的咒著楊洛威,可惡,宇諺不開心這一切都是那個草包歌手害的!

愛你的頭!

除了演演偶像劇,拍拍幾支廣告,出了幾本寫真集,現在居然將毒手伸往音樂界!更可惡的是他寫得曲子居然被楊洛威拿去填詞,要是知道那間公司會把自己的曲子拿給楊洛威,當初他才不會賣呢!

那間公司旗下的歌手都不錯,怎麼偏偏出了個楊洛威呢?那個草包!

好吧,也許是他在遷怒。

因為林宇諺也是簽進了那間公司的歌手之一,但預定的宣傳期跟楊洛威撞到,最後公司決定先捧楊洛威,於是暫時先將林宇諺冷凍起來;這跟林宇哲當初預期的完全不一樣。

身為天才音樂作曲家,林宇哲的曲沒有不紅的道理。他寫的曲子讓許多歌手一曲鳴樂壇,但也容易成為一片歌手;理由很簡單,林宇哲的曲不是任誰都求得到的。一首曲造就了一名歌手,但當那名歌手再度發片的同時,若是失去了林宇哲的加持,又保留不住自己原有的特色,就很容易迷失自己。

歌手,究竟是為誰而唱呢?

林宇哲喜歡聲音有特色的歌手,當他真心喜歡那個人的聲音就會為他譜曲,所以他的曲是為了歌手而量身訂做,豈有不紅的道理?

但是這種機緣實在太少,林宇哲是標準的足不出戶,就算出門了也只是隨興逛逛,他對那種駐唱PUB其實沒什麼興趣,因為他作息正常,極不愛日夜顛倒,所以大半的時間內他還是從事著快速生產商業化的音樂,匿名寄DEMO帶給唱片公司,賺賺外快。

這次,會特別憤怒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曲子被楊洛威拿走了。

也許用拿並不太正確,正確的說法是因為身為天才作曲家林雨的弟弟,Iris沒有不紅的道理,但是林宇諺說他不想靠著林雨的光環在樂壇竄起,他說他想憑著自己的實力,讓自己的歌聲傳到世界的每個角落。

因為這是他與那個人的約定。

其實林宇哲不是很懂,對於弟弟小時候的事情。因為兩人從小並沒有一起生活,兩人的父母早已離異;林宇哲是跟著前知名樂團的鼓手爸爸,林宇諺則跟著一位默默無名的歌手媽媽,一直到後來媽媽因為憂鬱症服藥自殺,林宇諺才又被爸爸接了過來一起生活,此時林宇諺已經十二歲了。

林宇哲只記得自己一開始對於憑空出現的弟弟帶著厭惡的情緒,因為自己從小就是音樂天才所以很得爸爸的疼,所以也對身為『爸爸唯一的兒子』這件事情感到驕傲。原以為爸爸永遠就只會有自己這麼一個兒子,但有一天弟弟突然出現了,這個原本被他遺忘的弟弟。

說起來很不可思議,原先林宇哲是打算要好好整治這個從天而降的弟弟,可是卻在看到林宇諺的時候冒出了『原來這個人是我唯一的弟弟』這種想法。

白白細細的手,緊張揪著自己的褲管,頭低低的不敢抬起頭來看向他,直到爸爸要弟弟跟自己打招呼時林宇諺才抬起頭來,林宇哲瞬間被林宇諺晶亮的眼眸直擊了。

弟弟好可愛,水嫩嫩的,頭髮柔柔軟軟的,看起來很容易被人欺負的樣子。林宇哲身為大哥的靈魂瞬間燃燒起來,決定要好好保護這個弟弟。

身為前知名樂團鼓手的兒子,又兼音樂天才小神童,外加擁有不錯的皮相,林宇哲的生活一直都是無往不利,當然也沒人敢欺負他;比起林宇哲更安靜可愛的林宇諺,理所當然也沒有被人欺負的道理。

照理說日子應該會如此平順的過下去,但是很快林宇哲就發現弟弟林宇諺有心事。

雖然日子是如此的快活,但弟弟總是顯得不快樂,一問之下林宇哲才發現原來弟弟有了思念的人。

小時候,當然不太能理解思念到底是什麼意思,而且下意識的林宇哲就覺得弟弟應該是想念過世的媽媽,但是媽媽已經死了,也不可能再活過來,所以林宇哲也只能裝作成熟拍拍弟弟的肩膀安慰弟弟說:總有一天會再見面的。

天曉得活人跟死人到底要怎樣見面,但是弟弟明顯的快樂許多了。

後來,直到很久的後來;林宇哲才發現林宇諺從小就想念的人根本不是媽媽,這讓林宇哲受到很大的打擊,雖然很想問個清楚明白,但只要一提到這個話題林宇諺就會支支吾吾的不肯明說;久了林宇諺也只好認了,轉而對弟弟說:不管怎樣,哥哥會支持你,永遠站在你這邊。

那時候的林宇諺十六歲,他淡淡笑著跟林宇哲說:「我跟一個人約定好了,要讓我的聲音傳遍世界的每個角落。」笑得好開心。

林宇哲想,一定會傳遍世界的每個角落的!

不是因為他是前樂團鼓手的兒子,也不是因為他是天才作曲家的弟弟,只因為他是Iris,林宇諺。

他想寫一首歌,獻給弟弟。

這是一首絕對會讓弟弟紅遍海外的曲子。

曲子一直暗暗的寫著,但總是感覺不對,他揉了又寫,寫了又揉,然後弟弟成功的簽入音樂公司,他的曲子卻還沒完成,這讓林宇哲感到焦躁。

後來他直接對弟弟說要幫他寫曲,讓弟弟等一陣子,這是一首絕對可以讓他一曲成名的曲子。

但弟弟拒絕了。

理由是他想靠著自己的努力達成跟那個人的約定。一直以來,林宇諺都是以這個目標在努力著。

林宇哲沒辦法,只好放棄。

但是他想,他可以寄自己的曲子給音樂公司,只要知道弟弟的宣傳期是什麼時候就可以。

於是林宇哲終於等到了這天──卻在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,那就是楊洛威,Rowe

楊洛威長得一臉好皮相,被星探挖掘後拍了部偶像劇一劇成名。出了幾本寫真書,又去接了幾支廣告,幾乎打開電視就能夠看到楊洛威;這本來也沒什麼,畢竟影視歸影視,不干音樂的事。

偏偏那個楊洛威踏足到了音樂界,好死不死的跟林宇諺簽在同一家公司底下,而原本要打的新人Iris就被楊洛威給擠到了後頭,理所當然地那首曲子也拿給了楊洛威用,而且還用得俗爛至極!

林宇哲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曲子,會被配上那麼俗爛的歌詞!因為往常掛上林雨名稱的曲子都會有專人拿歌詞給他過目,偏偏這次硬生生跑出一個當紅偶像楊洛威,當紅的總是有特權,楊洛威又自詡才華不凡,於是便自己填詞,就成了今日這個局面。

耳邊又響起那道熟悉的旋律,林宇哲頭次如此厭惡自己譜的曲子,悲痛欲絕。

 

■ ■ ■

 

人人都說林雨是天才作曲家,楊洛威也不得不承認林雨確實有兩把刷子,曲譜得很細緻,很輕柔,像是精靈的樂章一樣;但實在不適合拿來唱,聽過DEMO帶以後楊洛威立即就喜歡上了這首曲子,但填完詞配唱後卻不那麼喜歡了,感覺很像畫蛇添足似的,變得華而不實。

專輯的主打歌就是林雨寫的曲子,但其實這是混音過的,雖然樂壇上也好評不斷,但只有楊洛威知道其實這首歌的DEMO才是最完美的。

楊洛威總覺得遺憾,但卻也有佔有著這麼一首曲子的喜悅,他總思考著不曉得寫出這首曲的人長得是什麼模樣?

「大概是像精靈一樣的人吧?」楊洛威喃喃自語著。

乾淨、清澈、純淨,就像那首曲給人的感覺一樣。

正當楊洛威在腦海裡複習著那首旋律的同時,助理Ivly探身提醒:「Rowe,等等就要上節目囉──

楊洛威這才清醒過來,點頭道謝:「謝謝妳,我這就進錄音室去。」

 

Jin的本名叫做邱書晉,他是一名專門主持流行音樂節目的DJ,因為主持方式輕鬆活潑又有深度,所以很受時下喜愛音樂的年輕朋友們歡迎;雖然是在深夜進行的節目,但收聽的觀眾亦不少,因此唱片公司才會安排楊洛威上邱書晉的訪談節目,藉此打入流行樂壇。

見到邱書晉的時候楊洛威很訝異,因為邱書晉的聲音很有磁性,但卻又不會顯得過於低沉;他原先猜想對方大概是屬於陽光青年的類型,倒沒想到原來邱書晉的外貌看起來頗為穩重,並且帶著書卷氣,這可真讓他意外。

邱書晉先是略微跟楊洛威打了聲招呼,請他入坐後就站在黑色的箱形機器前,不知道在忙些什麼,隨後他聽到了一首悠揚的樂聲響起,這才知道原來節目已經開始了。

邱書晉用著他那迷人的嗓音做了固定的開場:「親愛的聽眾朋友您好,歡迎收聽夜夜夜未眠,我是主持DJ──Jin。今天很榮幸的請到了Rowe,楊洛威來聊聊他的新專輯!Rowe你要不要跟我們的聽眾朋友打聲招呼呢?」

楊洛威稍微調整了一下麥克風,盡量放鬆自己的心情,用帶著愉悅的語調對麥克風說:「哈囉!各位聽眾朋友大家好,我是Rowe,楊洛威,很榮幸今天可以在空中跟大家見面。」

「我們也十分榮幸能邀請到Rowe,那麼在節目的一開始,就先來問一個十分令我好奇的問題好了……Rowe為什麼會想進入流行樂壇呢?因為你原先是從模特兒出身的,所以難免會有些好奇,你當初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踏入樂壇?」

邱書晉輔開場便切入正題,於是楊洛威照著公司教導的應對方式答:「因為在當模特兒的時候意外的接了幾支廣告,拍完播出的時候就有導演邀請我參與戲劇的演出,我對影視方面的工作都十分有興趣,當下很快就答應了。隨後因為偶像劇的場景難免會穿插一些配樂,有一個場景是男主角要對著女主角唱情歌,我就唱了,導演一聽覺得搭配起來還不錯,就決定讓我唱片尾曲,接著意外的頗受好評,於是才有了進一步發行專輯的打算。

「原來是這樣……說起來您的星路算是十分順遂的嗎?」

「啊、算是吧?也許是先前拍過幾支廣告跟寫真,所以在市面上已經略有些知名度,因此跨足到流行音樂這塊領域的時候,意外的獲得很多人支持呢。」

「這倒是,對於公司在專輯宣傳上命名為『天之驕子』,Rowe有什麼看法嗎?

「希望不會讓聽眾誤以為我很驕傲……」楊洛威用開玩笑的語氣說:「也許是因為我的星路一直都很順遂,也算是被上天所眷顧的,才會命名為天之驕子,實際上我很感謝一路陪我走來的fans們。

Rowe非常謙虛,相信不久後的樂壇一定會有你的一席之地。」邱書晉用著十分誠摯的語氣誇讚。「聽說這張專輯有不少曲子是你自己填詞的?」

「先謝謝Jin剛剛的繆讚,填詞的部份大概有三、四首左右。」

「當初怎麼會想自己填詞呢?」

「嗯……其實我是先收到唱片公司的DEMO帶,試聽了一下發現一首非常喜歡的曲子,喜歡到想親自為它填詞。」

「喔?是哪一首呢?」邱書晉好奇的問。

《愛在身邊》,這是第一波的主打歌,而這首曲的作曲人是林雨。」

「原來是林雨!我正想跟你談論這首歌呢,因為我第一次聽到這首歌就覺得它的旋律很美,是首好歌。」

「所以我一聽到就深深迷戀上了,才會想要動手填詞,能唱這麼棒的一首歌是我的榮幸。」楊洛威對於邱書晉讚揚這首曲並不感到意外,只是他會悄悄地想:不曉得邱書晉是不是發現了什麼,又或是聽出了什麼,也許是他自己覺得……其實他唱失了這首歌的靈魂。

耳邊響起的是《愛在身邊》的前奏,邱書晉示意楊洛威喝水休息一下,接著請音控將聲音轉小,繼續訪問:「那麼Rowe可以跟我們聊聊最喜歡這首曲的原因嗎?」

「因為整支曲子很乾淨,雖然這麼形容可能有點怪,但我覺得這曲子給人的感覺是透明、純粹的,可能跟我最初聽到的DEMO有關吧?就只有純鋼琴的伴奏。」

「那怎麼會想要混音呢?我沒聽錯的話……大概多混了三個音軌吧?」

不愧是邱書晉──先前就有聽唱片公司的人讚揚他。只是沒想到邱書晉居然連混了多少音軌都聽得出來,難怪經紀人萬般叮嚀,在上他的節目之前要先做好功課。

楊洛威不慌不忙答:「Jin的耳朵好利!我們確實多混了三道音軌,當初會想要混的主因是想增加專輯的曲風多樣性,不只是抒情,也想嘗試看看搖滾跟民謠,而為了避免整張專輯沒有統合性,所以專輯的每首曲子都融入相同的音樂元素。」

「原來是這樣,那麼要不免俗的來問一下,《愛在身邊》這首歌是否有想要獻給的人?許多fans都很好奇,希望能藉由節目聽到答案。

邱書晉笑得有些無奈,楊洛威猜想該不會是他的信箱被自己瘋狂的fans塞爆了?頓時對他感到有些抱歉。

「當然是獻給每個支持我的fans們,謝謝他們給我這麼多愛,一路陪我走到現在。」非常公式化的回答。

邱書晉狡詐的問:「如果說要把這首歌獻給一個人,你會想給誰?」

楊洛威思考了一下,笑著說出一個名字,「毫無疑問的是林雨──如果沒有他就沒有這首歌曲……」

 

「幹──!」

林宇哲,也就是林雨爆走了。

「誰說要給他這首歌的?明明就是楊洛威那個土匪搶走的!還填上了一堆爛詞!他媽的居然說要獻給我──有沒有搞錯!

「哥!我還要聽啦,你不要把廣播切掉!」林宇諺壓了壓遙控器,又把廣播打開。

「宇諺你不要再聽這個奇怪的廣播了!會請到楊洛威上節目的,八成也不是什麼好貨色!」

「哥──林宇諺拉長了尾音,林宇哲知道他說錯話了,趕忙補救道:「好、好啦,是我不對,不應該那麼說Jin

「……哥,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楊洛威?」林宇諺靜靜的問,「這不像你。」

「我……」林宇哲怕林宇諺知道自己瞞著他偷偷寫了一首曲子給他,即使是好意的,但他知道林宇諺不會接受。林宇諺只想靠著自己的聲音跟實力進軍樂壇,而不是靠『林雨』這個名字,以及他的曲。

靜默了一下,林宇哲才說:「……我不喜歡靠臉吃飯的傢伙,好吧,老實說我對於他擋到你出道的時間感到非常不滿,這是最大的原因啦。」還有一大半的原因就是自己的曲被他拿去唱了,還填上莫名其妙的歌詞,噁心死了!

「哥,別把氣出在人家身上,這也是公司決定的。」

林宇哲當然知道林宇諺說得沒錯,但他就是不爽──什麼鬼屁公司?連他弟弟這顆未磨亮的寶石都看不出來,乾脆收起來算了。但他不能這麼說……雖然很想,但說了弟弟就會真的不理他了。

林宇哲輕哼,拿起一串鑰匙對林宇諺說:「我要出門散心──天亮前會回來。」說完就關上門,下樓開了車出去散心。

林宇諺嘆了口氣,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?但這是他與那個人的約定,所以他想靠著自己去達成。

節目聽著又到了尾聲,林宇諺輕輕的將音響關掉,獨自望著窗外發愣。

 

楊洛威下了節目,與經紀人告別後開著自己的車要返回公寓,經過最後一個十字路口正要右轉時,卻被一輛橫衝直撞的銀白色車體撞到。

劇烈的撞擊導致安全氣囊彈出,楊洛威整個人向前傾,被安全帶緊緊扯了回來,直接撞到椅背上的感覺讓楊洛威眼冒金星,休息了一會等神智清醒後他才解開安全帶下車,看見車頭整個被撞凹,這才驚覺自己福大命大。

忍下心中的憤怒看向肇事者的車體,對方的車似乎也損傷慘重,見對方一直沒有下車,楊洛威心想該不會出了什麼意外,趕緊上前查看,輕敲對方車窗,過一會車窗拉下,只見一張完美無缺卻面色不善的臉橫在眼前。

「你……你沒事吧?」原以為如此蠻橫的開車方式,必是個土財主或是個急躁的年輕小伙子,沒想到居然是個頗有氣質的男性。

「你沒眼睛不會看嗎?」林宇哲火氣很大的回,心情已經很差了,居然連飆車散心都會出意外,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楊洛威……

「喂!你這個人講不講理啊?明明是你有錯在先,幹什麼說話這麼難聽?」收回前言!對方根本除了臉以外一無是處,什麼氣質?分明一派流氓樣!

「怎樣難聽?」林宇哲怒中帶笑的推開車門,楊洛威差點閃避不及被打到,驚恐的後退一步。

「雖然現在是深夜,但你車速過快本來就不對,還有闖紅燈!更別提撞到人之後不下來道歉,我好心關心你居然還被罵沒眼睛!」

「那你想怎樣?」林宇哲一派慵懶的倚在凹陷的車頭旁,如果不是車頭凹陷使得情形看起來過於詭異,否則這應該會是個好看的畫面吧?

「至少該道歉吧。」楊洛威皺著眉頭,其實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念頭是: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誰?

「喔……」林宇哲點了點頭,語氣一轉:「我偏不道歉。」

楊洛威氣極,從他出道以來誰不是真把他當成了天之驕子,加上他謙和的態度,哪裡遇過這麼不講理的人?

「你知道我是誰嗎?」

「我管你是誰。」

林宇哲毫不在意的口吻讓楊洛威皺起了眉頭,他以為應該不會有人不認識他才對,難道是他高估了自己的人氣?

楊洛威試探般的說:「我是楊洛威。」

林宇哲怔了怔,反問:「你是那個由影劇跨到音樂界的楊洛威?

「是我。」

楊洛威得意的想,對方還是認得自己的,聽他的語氣顯得十分詫異,卻對自己的名字有所反應,該不會是自己的fans吧?但沒道理認不出自己啊!難道說是因為天色太暗?

「很好,原來你就是楊洛威。」林宇哲陰森森的磨著牙,楊洛威警覺到對方的反應有些奇怪,下一秒卻又看見林宇哲露出好看的笑,那微笑真的很好看,好看到令他失了神,然後──楊洛威立即感受到自己右臉頰被人揍了一拳,火辣辣的痛。

反射性的捂上自己右頰,楊洛威沉不氣,忍不住地大罵:「你欺人太甚!」

只見對方輕輕拉開車門,對他笑得燦爛:「這是你應得的。」隨後一溜煙的便將車開走。

楊洛威愣了愣,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居然沒有記下對方的車牌號碼!

「可惡!什麼叫做我應得的啊?」他可是靠臉吃飯的耶!

楊洛威慢慢的從地上爬起,心底直呼倒楣。這下要怎麼上電視宣傳?說不準還會被媒體大肆報導,說他半夜與人爭執,這可不是個好現象……對方該不會是吃準了這點吧?

楊洛威陰沉的爬上車,將車開回自己隔了一條街的公寓,想著不管如何,要先跟經紀人商討才是……還有自己這車,短時間之內是不能再開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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